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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后詩人曾蒙首部詩集《故國》出版

2015-10-13 12:39:17 | 原作者:編輯 | 來自:編輯 |   點擊量:

摘要:《故國》由四川美術(shù)出版社出版,收錄詩人近30年116首作品。由著名文體家、詩人學(xué)者敬文東作序,著名70后詩評家陶春全程詩意解讀。70后詩人曾蒙詩集《故國》,受到著名詩人、評論家

70后詩人曾蒙首部詩集《故國》出版

  《故國》由四川美術(shù)出版社出版,收錄詩人近30年116首作品。由著名文體家、詩人學(xué)者敬文東作序,著名70后詩評家陶春全程詩意解讀。

  70后詩人曾蒙詩集《故國》,受到著名詩人、評論家王家新、柏樺、何言宏、葉櫓、冉云飛、王本朝、海男、何平、雨田、向以鮮、凸凹、周瑟瑟、何春、向陽、邱正倫、鄧翔、北望、泉子、李海洲、金玲子、趙卡、姚彬、游太平、白鶴林、趙曉夢、王東東等高度評價。

曾蒙

  曾蒙,70后重要代表詩人,畢業(yè)于西南大學(xué),16歲開始發(fā)表作品,自二十世紀(jì)八十年代以來,先后發(fā)表大量作品并收入多種選本。中國藝術(shù)批評網(wǎng)、中國南方藝術(shù)網(wǎng)創(chuàng)辦人。

  

  敬文東

  或許,我們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曾年少輕狂過,都曾睥睨萬物,或自以為睥睨過萬物。但又有多少人在成年后,還會為此感到稍許不安或慚愧呢?曾蒙是這些不多之人中的一個。他以大徹大悟的心緒,以卡爾維諾稱頌過的輕捷語調(diào)如是說:

  那時我年輕得看不起州河,
  還有金沙江,看不起對面的樓房。
  即使是橋梁,也看不起,
  即使是高山,也看不起。
  我就是那個心高氣傲的狂人。
 ?。ㄔ桑骸犊褚啊罚?/p>

  漢語原本是一種倡導(dǎo)謙遜(但不奴性和自卑)的語言,在更多的時候,它傾向于低音量,反對嘈雜和喧嚷。有人考證,華茲華斯在《序曲》中喜歡使用的“喧嚷”(hubbub)一詞,正是彌爾頓在《失樂園》里專門用來描寫地獄的詞匯。有熱情的文學(xué)觀察家認(rèn)為:華茲華斯偷師學(xué)藝于彌爾頓,就是想借用這個詞,斥責(zé)現(xiàn)代文明生產(chǎn)的噪音對世道人心造成的傷害。在傳統(tǒng)詩文中,我們圓潤的漢語更信任安靜帶來的力量;或者,它更相信安靜自有其力量,勝過了地獄中看似孔武有力的喧嚷。上引曾蒙的詩行似乎表明:傲慢或年少氣盛一旦跟青春合盟,將變得沒有邊界,也沒有止境,又豈是區(qū)區(qū)喧嚷可以相提并論的呢?;蛟S,唯有雪萊的吼聲才差堪比擬:“跟人生相比,宇宙星辰又算得了什么!”

  有記憶的人差不多都很清楚,曾蒙那一代中國詩人,在其成長期,剛好趕上了漢語被糟蹋和蹂躪得最為不堪的時間段落,至少也是這個段落的尾巴部分(俗稱末班車)。依照海德格爾之見,語言的本質(zhì)就是“語言說”——似乎有自動的成分暗含其間。被糟蹋、被蹂躪的漢語,因此被逼迫著去“說”一些喧嚷著的大話、蠢話和胡話。在此等漢語自以為滋潤聽眾的心田時,剛好在不折不扣地敗壞世道人心。但正是這種變態(tài)的漢語,才是曾蒙那代詩人的胎教;受這種語言的教誨,秉承著某種虛脫、浮腫的幻覺,曾蒙那代詩人不把山海湖泊放在眼里,似乎就是必然的事情,早就把“狂妄者必遭天譴”的戒律置諸于腦后——這也不是喧嚷可以相比擬的。

  對于在心性上從來不曾打瞌睡的人來說,寫作就是修行;修行就是獲知自己的限度;獲知限度就是獲取本真之我;本真之我就是跟生命之源依偎在一起。依漢語之見,或依漢語表達出來的華夏思想之見,生命之源不僅是安靜的,它在自強不息和生生不已中,還必然是謙遜的。以山崩海裂之勢生出一只老鼠,這不應(yīng)該是生命的故事,但華夏文化推崇的“靜”也不等同于死寂,混同于枯木,或一鬧情緒就拒絕開花的鐵樹,反倒體態(tài)飽滿地意味著“木頭的中心是火”(西渡:《微神》)。而“火”是活躍,是跳動,是輕盈向上的事物。宛若一動不動的玉米生長于風(fēng)平浪靜之夜,宛若“雪隱鷺鷥”或“柳藏鸚鵡”,“靜”也不可能是蜷縮于床而一動不動的酣眠。曾蒙在漫長的寫作(即修行)中,明白了這個看似簡單的道理,因此,他更愿意回歸于漢語的本性,也聽命于漢語的本性——

  ……你的到來虛無縹緲,
  像那靠墻望天的夕光,
  習(xí)慣在沉默的顏色中折回走來。
  一如你,在鏡面中看到白發(fā)、頭屑。

  我平望過去,將遲到的愛,幸福,
  統(tǒng)統(tǒng)深藏在橋頭那片蔥蘢的山頭。
  (曾蒙:《我和你》)

  語句平實,吐氣若蘭,漢語的從容呼吸寄居其間,為大如“夕光”、“山頭”,小若“橋頭”、“白發(fā)”、“頭屑”一類逐級遞減的日常事物,加添了語詞性的裝飾物,像少婦的頭飾,有一種素樸之美,或安靜之美。事實上,漢語的安靜與謙遜通過曾蒙,曾蒙則聽命于漢語的謙遜與安靜,兩者配合無間,終于生產(chǎn)出舒緩、步態(tài)從容、情緒溫和的詩行。以自然節(jié)律進行的呼吸吐納組建出來的詩歌氛圍,是如此的精確、安詳,如此的態(tài)度雍容;詞與詞之間的關(guān)系,句子與句子之間的關(guān)系,乃至前一個呼吸和后一個呼吸之間的關(guān)系,都被曾蒙拿捏得極為精確。因此,在曾蒙的操持下,漢語本有的安靜和謙遜終于有機會給“愛”與“幸?!币环N飽滿、祥和的面孔,藏中有露,露中有藏,含蓄、內(nèi)斂,沒有絲毫的夸張或劍拔弩張。與此相較,年少輕狂時的吵吵鬧鬧,少年意氣時的喧嚷嘈雜,就顯得尤其淺薄浮泛,還格外的不知天高地厚。這是曾蒙后退著前進,以回歸為方式的詩歌方法論取得的階段性勝利,真是可喜可賀。

  曾蒙很清楚,僅僅向漢語倡導(dǎo)的安靜致敬還遠遠不夠,更應(yīng)該深入到漢語樂于寵幸的頹廢之中,就像他已經(jīng)說過的那樣:“羊大為美,可是中唐以后,/ 小也是美。頹廢在加深,/ 耳疾傳染了后庭……”(曾蒙:《(陶罐)》)。沒有人會反對,在博大精深的華夏文化內(nèi)部,從很早開始,就涌動著一股根深蒂固的頹廢主義暗流。莊子無疑是最大、最深刻的頹廢主義者,《世說新語》則是頹廢主義者最卓越的集中營,南北朝呢,恰好是文人士夫集體頹廢、專心潰爛的年代,在朱姓皇室的統(tǒng)領(lǐng)下,明末江南的士子,把當(dāng)時所有可能出現(xiàn)的性病,全部自我加冕般請到自己身上,一時間,像遙遠的南北朝一樣“床第之言,揚于大庭”(章太炎:《國故論衡》中卷)。所謂頹廢,排開它種種不堪、不齒的部分,就其優(yōu)越性那方面說,就是面對世俗性的功名利祿,還有世俗角度上的功成名就時,施以阮籍式的白眼。蔑視是頹廢的基本底色和情緒基調(diào),呼應(yīng)于、對稱于漢語自身的安靜與謙遜,就像楚狂接輿歌唱過的:“鳳兮鳳兮,何如德之衰也!來世不可待,往世不可追也!天下有道,圣人成焉!天下無道,圣人生焉!”因此,宛若莊子暗示的那樣,頹廢就是旗幟鮮明地告訴世人:不成功和兩袖清風(fēng)更值得追求!和羊“大”相比,羊“小”似乎更值得信賴!這是漢語的偉大品質(zhì),但它歷經(jīng)無數(shù)個朝代,只存活于少數(shù)人的心中或筆下,更多的時候遭到了流放,但更主要是遭到了偽君子的冒認(rèn),領(lǐng)取了鳩占鵲巢的命運。通過修行性的寫作,曾蒙暗暗下定了頹廢的決心,向往著倪云林稱頌的境界:“清夜焚香生遠心,空齋對雪獨鳴琴?!痹蓪懙溃?/p>

  秋天是養(yǎng)人的,那些書本
  渲染每人的命運。嘉陵江的水
  從來沒有倒流過,
  倒背如流的是那異國,那青花瓷。
  (曾蒙:《這里的秋天》)

  “倒流”和“倒背如流”被并置在一起,指稱卻剛好相反:依照世道人心,人們向往成功,似乎像嘉陵江水永遠東流而不“倒流”一般自然而然,所謂人同此心;與此相反,依照漢語的頹廢特質(zhì),或漢語表達出來的頹廢主義精神,那遙遠的“異國”,那“時間過去”(Time past)維度上的古意性空間,那代表了古舊精神的“青花瓷”,剛好是抒情主人公向往的境界,所謂“世人獨醉我獨醒”。在此,在擁有“遠心”之人的眼里,被“倒背如流”的“異國”和“青花瓷”,才是抒情主人公意欲達到的目標(biāo),意欲踐履的境界,這和雪萊的狂吼濫叫剛好相反:與宇宙星辰相比,成功的人生又算得了什么!

  董仲舒說:“人之為人本于天”,世之大者,莫不“起于天至于人而畢”。像中華文化過早斬斷天人之間的聯(lián)系一樣(其結(jié)果不是天人合一,而是天人分際),寄居于華夏中土的漢語原本是一種沒有神性的語言,是一種非超驗的語言。它在安靜、謙遜甚至頹廢中,更傾向于人間煙火,更親近日用人倫。它雄辯、深沉、中正,同時又節(jié)制、輕盈、溫潤。像江海,像昆侖,像謹(jǐn)嚴(yán)的四季,像綢緞,像琥珀,像玉。這些表面上看起來相互矛盾的特性,恰好構(gòu)成了漢語的特性。也許,任何一種成熟的語言,都具有這種錯綜復(fù)雜的個性。漢語的神性是幾代傳教士在翻譯《圣經(jīng)》時,為漢語加添新特質(zhì)——這算得上漢語額外而偉大的收獲。神性在讓漢語擁有圣潔與光輝的同時,又平添了一種古怪特性:獨斷和圣潔相聯(lián)系。最典型的句式是:“上帝說要有光,于是有了光?!蓖ㄟ^心性上的艱苦修煉,曾蒙很難得地借用了漢語的神性,卻成功地將獨斷拋開了:

  流星沒有旗袍,
  山岳沒有肺癌,
  我活著,卻沒有遺傳,那亙古的愛。
 ?。ㄔ桑骸哆z傳》)

  如果這里有獨斷(請注意最后一行:“我活著,卻沒有遺傳,那亙古的愛”),那也僅僅是弱的獨斷,通過兩個逗號的換氣作用和降壓功能,將獨斷降到了綢緞的地步,但又確實是獨斷;那也僅僅是針對自己的局限性的獨斷:自我是絕對有限的。這種弱的獨斷讓抒情主人公既遠離了自戀性的“自我中心主義”(egoism),也躲過了自我撫摸般的“自我學(xué)”(egology),但又剛好是對漢語神性特性的加強。應(yīng)該說,曾蒙對漢語本有的心性有足夠深入的認(rèn)識,他潛入漢語,也順應(yīng)漢語,更樂于讓漢語內(nèi)斂而酣暢地用盡他的心性。因此,安靜、頹廢、神性等漢語的多種心性相互疊加,讓曾蒙在面對嘈雜的日常生活時,有足夠的底氣,足夠的自信。曾蒙目前所能夠達到的境界,被他的一首很好的詩歌,給很好地表達了出來,漢語的優(yōu)良品性盡在其間:

  我思念的許多人,他們不認(rèn)識我。
  我思念的許多風(fēng),風(fēng)卻吹拂我。
  我祈禱,祝福,沒有多少鳥落披肩,
  你默默微笑,你張望,
  許多人,許多事,其實并不危險。
  我席卷而來,帶著胃痛,蕎麥的清香,
  中藥的苦,人生的累,
  滾滾而來。太多的好評,太多的點贊,
  你一一接納,你起身,帶走美人的美,
  舊人的舊,你潔身自好。
  我看過更多的書,書上的字,字里的情,
  悲催,憐憫,愛與恨,
  絲綢的衣,小小的鞋。
  在木棉的花絮里,風(fēng)還是風(fēng),
  陽光還是陽光,照在中午的地板,碎草間。
  如果你無視這些工作,休息,睡眠,
  如果你無視這些墨水,鋼筆,硯臺,
  你款款而來,為更遠的一天,
  活著,并想見嚴(yán)肅而溫暖的愛、細細的死亡。
 ?。ㄔ桑骸吨兴帯罚?/p>

  2015年1月13日,北京魏公村。

  “我讀著曾蒙的詩,這些書寫著他的愛與痛,脆弱而又不屈的詩,像不滅的火在冷雨中,時時讓我感動和驚悸。我向這位一直生活在巴蜀山區(qū)里的詩人致意,他的這些在近年內(nèi)迸發(fā)而出的詩,體現(xiàn)了長久以來他的精神耐力;它們像一大片在苦寒中突然綻放的花朵,也告訴了我們什么是對詩歌的堅守及其意義?!?/p>

  ——王家新,著名詩人,翻譯家,中國人民大學(xué)文學(xué)院教授。

  “從閱讀曾蒙詩歌以來,我就一直覺得他是一個訓(xùn)練有素的詩人。他的詩在傳統(tǒng)和現(xiàn)代兩方面都很講究,不僅如此,他還常常會在他掌控自如的抒情節(jié)奏中突然出現(xiàn)神來之筆,令我吃驚并遙想?!?/p>

  ——柏樺,著名詩人,西南交通大學(xué)藝術(shù)與傳播學(xué)院教授,博導(dǎo)。

  全書216頁,印刷精美,裝幀考究,2015年6月底正式上市,現(xiàn)開始預(yù)訂。

  《故國》定價28元,另加收EMS全球郵政特快專遞10元(冊數(shù)不限)。

  需簽名請留言,亦可加曾蒙微信

  13882336738

  曾蒙首部詩集《故國》預(yù)訂地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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